楠乔

愿你风月都好看

【井沉】当高龄之花遇上高龄之花(中)

继续扛起我北极圈爱情


外面一阵轻微指纹锁解锁的声响响起,接着就是门“咔哒”一声被缓缓拉开,井然拉的很小心,像是怕吵到谁,可当他看到地板上映出的晦暗光影就知道自己又多此一举了

走到沙发边上看着某个又在做案情分析的人井然挂好脱下的西装外套走了过去“还不睡?”

韩沉也没抬头轻声应了句“就看完了,你先睡”

井然垂下眼帘遮住眼底一闪即逝的复杂神色进了房间,他没有去睡觉却把灯关了就那么坐在床上,眼神落在门缝中间透进来的光,像是在等什么

一分钟……两分钟……不出井然所料还没到五分钟客厅的灯就灭了,井然听得到韩沉的脚步声很轻很稳,一步一步带着有规律的节奏,却在走到自己房门时乱了,停顿了两秒,又继续向前走去,井然听到了卧室门被打开又关上的声音

又是这样,不管井然几点到家

韩沉永远就坐在沙发上那个固定的位置忙着他手头上各种各样的事,井然十点回来他就忙到十点,井然两点回来他就忙到两点,可真是凑巧

井然洗完了澡握着个玻璃杯站在了落地窗前,杯里是热水,白雾袅袅升起,朦胧了那双琉璃般漂亮的眼睛。已经是深夜了,却仍是有那么几家灯火是亮着的,在如今的时代彻夜的灯火通明其实也根本不算什么新奇事,井然却盯着看了良久

他忽然就想起了上小学的时候晚上做作业,井然小时候是个慢性子对一些东西又过于锱铢必较,七八岁的小孩写作文也就那么四百个字左右别的孩子大大咧咧龙飞凤舞的也就过去了,毕竟没谁会对那么小的孩子的书写过于严苛,井然就不一样了,他非要一笔一划的写,白白净净的一小只手握着印着哆啦A梦的铅笔杆子,每一次落笔都极为认真

这字是练好了却不知比别人多花了多少时间,每天都熬到十一二点,白妈妈就那么亮着盏灯一直陪着他。那时候的白妈妈还不像如今这般好脾气,带着和万千妈妈陪孩子做作业时的同款暴躁没少凶井然,井然爸爸在客厅给小提琴上着松油,一听到屋子里面动静不对就赶紧进来打个圆场,把自家老婆哄着去睡了自己留下来陪儿子

井然爸爸是脾气好的没了边儿,长着一副儒雅斯文的面孔有时候却不太着调,例如谁会在自家儿子用工学习的时候从花坛里找两只蚂蚁出来逗,还故意放在井然面前逗

“诶——然然你快看可不可爱”

“儿砸——来,别总绷着张脸笑一笑嘛”

“喂喂喂跑你那边儿去了,你拦一下呀”

井然有一个精分沙雕爸爸

井然曾经有一个精分的沙雕爸爸

井然爸爸去世后性格中带着些泼辣的白妈妈立马变为了慈母,再也没跟井然发过火,只是晚上守着他时总会愣愣出神,不知道在惦念些什么,那把小提琴被挂到了白妈妈的床头,次年生日井然和妈妈要了一个蚂蚁屋

三个人的灯火黯淡了,只剩两个人

后来井然去了意大利便仅余一人的黑暗,公司,停车场,家都是一样的

习惯了黑暗的人对光都是敏感的

就如此刻,井然心知肚明不管韩沉是在做案情分析也好,看书也好,吃宵夜也好,都是在等他回家

那盏灯,是给他留的

 

井然觉得自己要对韩沉好一点

但要怎么个好法呢,井然不知道

等他回到家看到家里空无一人眼睛一亮,换好居家服就抱着电脑乖乖巧巧的坐在了沙发上

今天我来等他回家

然后,两个小时过去了,三个小时过去了,凌晨一点半了,韩沉还没回来

井然打开手机才发现自己没存韩沉的联系方式

井然皱着眉头,连自己画了半个月的设计图都变得极为不顺眼,于是,井然就把它删了

你井设就是你井设,那不叫任性,那叫艺术家

两点钟的时候门终于开了,井然放下笔记本走了出去,就看见韩沉在轻手轻脚的关门,半张他看得到的侧脸惨白的毫无血色

“你怎么了?”韩沉好像忽然被吓了一跳整个人僵了一瞬

井然往前走了两步来到他身前“哪里不舒服?”

“没事,今天出任务的时候受了点儿小伤”声音是明显的中气不足

“嗯”井然应了一声就转身走了

韩沉还在原地愣了愣,还以为这人能多关心自己几句呢?这就走了?只得无奈的叹了口气,命苦啊,喜欢上这么个捂不热的

扶着墙走回房间刚坐下来房门就被打开了

井然手里捧着个医药箱走了进来蹲在了床边“伤哪里了?”声线明显是放柔了

韩沉却答非所问“我刚刚处理过了,就一点擦伤”

“我看看”井然语气温和却不容拒绝

韩沉没动,两人僵持了半天终究还是把黑色的T恤往上掀了掀

纱布上的一片有些狰狞暗红被韩沉那一身雪白皮肉衬的触目惊心

井然活了三十年这才知道,子弹擦伤也算是一点小伤,随便缠了几圈纱布也就算是处理过了

心里有团火烧的悄无声息,火舌舔的井然心肺都疼,脸上却结了层冰,看的韩沉心里发虚

这点强压这的火气终于在某人扭腰躲他去拆绷带的手时冒了出来

“你再动试试看……一字一顿,尾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韩沉立马就缩回了去推井然的手僵着身子坐在那里任他摆弄

纱布边缘的血已经干了,深褐色中透着点湿润的黑红,粘连了皮肉

“你忍一下”井然深呼一口气对韩沉道

“嗯”

纱布与皮肉分开时发出轻微的响声,只有井然听得见,那声音听的人头皮发麻,血又渗了出来

还好医药箱里的东西还比较齐全,井然拿着两根棉签给韩沉消毒

刺鼻的酒精味在空气中散开,经过大脑皮层一反射,就能让人感到疼

井然擦得小心翼翼,韩沉的指骨因为握的紧微微泛白,面上却不动声色

“疼吗?”井然的声音传来,像杯温水浇在了冰上,不高的温度却烫的韩沉心间发麻

韩沉垂着头刘海遮住了眼睛,声音有些含糊喑哑“不疼……”

井然见他这样以为是刚刚自己语气太重了,看了一会儿手里染红的棉签,忽然凑近,韩沉被打在腰腹上的温热呼吸吓得大脑都当场死机

“吹吹就不疼了”说罢,就真的轻柔的吹了起来

却实是不疼了却是又麻又痒,那阵麻痒顺着脊柱一路向上,在心上停留了片刻便都奔向了韩沉的耳垂,雪白染上了淡粉

 

至于他刚刚所说的不疼,谁信?反正井然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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